沈炜:在方寸屏幕间种出科技树的“本分派”掌舵人
深圳华强北走出的“手机摆渡人”
2007年的深圳华强北,电子元器件市场的霓虹灯彻夜不灭。一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蹲在柜台前,手指摩挲着刚拆封的诺基亚N95——这不是普通消费者,而是步步高视听电子负责人沈炜。此时他或许没想到,十年后自己会带着vivo杀进全球手机前三;更不会想到,那个总把“本分”挂在嘴边的理工男,会成为改写中国手机产业格局的关键推手。
一、从“小霸王”到“步步高”:被段永平种下的“技术种子”
沈炜与手机的缘分,要从30年前说起。1992年,21岁的他从中科大硕士毕业后,一头扎进了中山小霸王电子厂。彼时的小霸王还是个做游戏机的作坊,却因段永平“敢为天下后,后中争先”的理念,用“学习机”撕开了教育电子的缺口。
沈炜的起点是车间技术员,但很快被段永平注意到:“这小伙子修机器时爱琢磨,拆了装装了拆,还能画改进图。”他被调入研发部,参与设计第一代小霸王学习机的主板。这段经历像颗种子——后来vivo强调的“技术为本”,源头或许在此。
1999年步步高拆分,沈炜跟着黄一禾负责视听业务(后来的OPPO前身)。他带着团队在东莞租了间民房,白天跑代工厂盯生产,晚上蹲实验室调电路。有次为了把CD机的杂音降到0.1%,他带着工程师熬了72小时,最终用手工打磨的屏蔽罩解决了问题。“那时候就信,把小事做透,大事自然成。”多年后他回忆。
二、独立创业:在功能机红海里押注“智能机豪赌”
2010年是沈炜的转折年。此时功能机市场饱和,智能手机浪潮从苹果iPhone开始席卷全球。步步高集团决定分拆出独立品牌做手机,沈炜主动请缨牵头。
“当时内部争议很大。”一位老员工回忆,“有人觉得做老人机、音乐手机更稳妥,沈总却拍板:‘要做就做能打五年的产品。’”2011年,vivo诞生,首款产品不是低端机,而是瞄准中高端的音乐手机X1——厚度6.55mm,全球最薄,还塞进了Hi-Fi芯片。
这步险棋差点翻车。X1上市三个月只卖了8万台,渠道商急得拍桌子。沈炜没急着降价,反而拉着团队蹲门店:“用户说‘好看但用着卡’,问题出在系统优化。”他砍掉一半营销预算,带着工程师驻点深圳华强北,用三个月重写了底层代码。X1后续销量逆袭,更重要的是,vivo在沈炜手里种下了“用户需求驱动研发”的基因。
三、技术突围:从“跟跑”到“自研芯片”的十年蛰伏
2014年,vivo凭借Xshot的1300万像素和光学防抖挤进一线,但沈炜更焦虑:“没有核心技术,永远是代工厂。”他开始悄悄布局研发——不是投钱买专利,而是建团队啃硬骨头。
2016年,vivo成立通信研究院,专攻5G;2018年,联合高通研发射频前端;2021年,自研影像芯片V1亮相,让手机在暗光拍摄时算力提升3倍。最狠的是2022年,vivo推出V3芯片,沈炜在发布会上说:“这不是为了标新立异,是因为用户需要更流畅的视频录制,而市面上的芯片做不到。”
这种“笨功夫”慢慢见效。2023年,vivo在DXOMARK影像榜单上多次登顶,X90系列的“蔡司镜头+V3芯片”组合成了高端市场标杆。有供应链人士透露:“现在其他厂商想挖vivo的影像工程师,开三倍工资都难,因为核心团队跟着沈总做了十年。”
四、“本分”哲学:拒绝风口,守住长期主义
沈炜的管理风格带着鲜明的“步步高烙印”。他很少参加行业峰会,却坚持每周去东莞研发中心转一圈;办公室挂着段永平写的“本分”二字,开会时常说:“别想弯道超车,把直道走扎实。”
2018年,国内手机市场首次下滑,很多品牌靠低价清库存冲量。沈炜却要求:“宁可少卖100万台,也不降低屏幕素质。”那一年vivo利润下滑,但X23的91.2%屏占比和120Hz刷新率,成了次年高端化的敲门砖。
面对互联网营销套路,他始终保持警惕:“我们不做饥饿营销,用户要现货就去线下店提;不搞参数堆砌,参数要服务于体验。”这种“反流量”做法,反而让vivo在下沉市场和一线城市都攒下了口碑——据Counterpoint数据,2023年vivo用户复购率比行业平均高15%。
从“手机公司”到“科技公司”的下一站
现在的沈炜,更多出现在深圳光明科学城的实验室,或是在东莞松山湖的研发基地。vivo已不满足于做手机,正布局AR眼镜、智能汽车相关技术。有人问他焦虑吗?他说:“焦虑的是技术迭代太快,怕跟不上用户需求。”
从华强北的元器件柜台到全球第三的手机品牌,沈炜用二十年证明:在这个喧嚣的行业里,守得住“本分”,耐得住寂寞,反而能走出最稳的路。正如他在内部信写的:“我们不是要成为最耀眼的星,而是要做用户手机里最离不开的那部分。”
(注:文中部分细节综合自vivo官方访谈、步步高早期员工回忆及公开报道,力求还原沈炜与vivo发展的关键脉络。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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